几个护士推着小方已经盖上白布的尸身，走了出来。
“小方！”
卫初急呼一声。
一个健步走上去，拦住还要往前走的护士，颤抖着的手伸向了盖在小方脸上的白布。
他手指伸直、蜷曲了好几次。
才终于落在了那白布上。
“卫初！”
见状，吴辰走上前去，一把攥住了卫初的手腕。
“别看了。”
卫初转过头看向吴辰。
他的眼中，哀伤、愤怒、愧疚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让人看了都不由会感同身受。
“吴总，让我再看小方最后一眼，我得、我得再看看他……”
卫初的声音带着哭腔，原本情绪复杂的双眼，也充满乞求的神情。
这是卫初此前，从未有过的模样。
心知他不看到小方，是绝不会放弃，吴辰犹豫片刻后，便也松开了手。
无论如何，小方都是为了救卫初而死。
就让卫初再见他最后一面吧。
白布下。
小方原本沾满血迹的脸，已经被擦拭干净。
他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里，好像是睡着了一般，面色却是前所未有的苍白。
卫初心中，一直被压抑着的巨大悲恸。
瞬间破图而出。
他在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
终于痛哭出声。
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声，登时响彻整条走廊。
看着眼前的场景。
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无论在面对什么样的情形时，都已经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吴辰。
也忍不住转开了视线。
“好了，卫初……”
几分钟后，姜科强忍着悲痛走到了卫初身边。
他握住卫初的肩膀，哑声道：
“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给小方报仇！”
姜科的这句话。
直接唤醒了卫初。
卫初止住哭声，周身忽然杀气弥漫。
他猩红着双眼看向姜科。
“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那个狗崽种！”
……
带着小方的骨灰从医
院出来。
三人沉默的返回了公司。
此时，小方的死讯已经传回了公司，在此之前，因为他年纪小又嘴甜，跟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相处得很好。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
公司上下，自然也早已经是一片愁云惨淡。
三人进到公司的时候。
就有不少员工，红着眼眶望向他们。
那些员工看上去似乎有话想跟他们说。
可眼见卫初一副好像要杀人的模样，便又都望而却步了。
他们就在这样。
在公司员工的注视下，一路无言的走进了办公室。
期间，卫初一直抱着小方的骨灰罐。
就算是姜科想要接手，都被他给拒绝了。
“周尔最后一次现身，确定就是浦西？”
三人各自落座后，吴辰直接问道。
听到周尔的名字，卫初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整张脸彻底变得阴鸷。
“应该是这样。”
姜科沉声道。
吴辰深吸一口气，旋即转向了卫初。
“卫初！”
眼见卫初一副即将失去理智的模样，吴辰眉头一皱，猛地大喝一声。
卫初瞬间抬起头来，看向吴辰时，甚至没来得及掩饰弥漫在眼中的杀意。
“如果你现在只一心想杀了周尔，那之后行动……”
吴辰顿了顿，而后严肃道：
“我不可能再允许你继续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