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吗？”依然是酥软的声线，却像狠狠压在喉咙里发出来的。
伦纳德能感受到她说话时，气流刮着喉咙的那股顿顿的刺痛。
这次轮到伦纳德有点不知所措了。
因为他看到小公主单薄的肩膀在剧烈抖动。
“我……”高大的棕色杜宾犬，尾巴和耳朵一起耷拉了下去。
当初在擂台上，被人活活打断一条腿的时候，那种难受的情绪，也不及此刻的内心翻涌。
因为他潜意识里已经觉得，眼前这具脆弱的躯体，根本不能承受如此锋利的伤害。
总觉得下一刻她就会破碎成粉尘，这夏日的风一吹，便会立马散的找不到了。
他不知道翅膀对于精灵一族意味着什么，在这之前。
他很后悔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
头一次，懊悔如此。
“凯瑟琳……”他叫她的名字。
她没有回应。
只是肩膀一直在剧烈颤抖，应该是在强忍哭泣。
伦纳德很想抱一抱她。
他从前也总是这样安慰受伤的女孩子。
但此刻，他却犹豫了。
他无法对着面前洁白柔软的少女，做这样逾矩的动作。
天色彻底陷进了黑暗，走廊外面的夜灯依次亮起。
连月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这栋楼前面。
小公主像是终于平复了心情，松开了停在最后一颗扣子上面的手。
伦纳德下意识想要抓住她的手腕。
她像是一尾鱼儿一样，灵巧的避开了他伸过去的手。
回头，因为他挡在前面，所以明晃晃的夜灯光芒只照亮了她半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