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翠哈心里一度崩溃,不回来是不回来,一回来麻烦事接踵而至,这是命里躲不掉的吗?还是如儿子说的那样,自己不够凶恶,做一个恶人,让鬼都怕的那样的恶人,麻烦事才不会找上来了。
孙二娘这一刻,突然理解了,吴翠哈去城里生活,而不愿意留在乡下,一个女人,屯子里的人口口声声地说,没父母、没男人、没儿子,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恐怕连地里的蛐蛐都会想做点欺负她的事吧。
孙二娘下唇突出,对着脑门上臆想出来的刘海儿吹了一下,吹完又意识到了,脑门上并没有头发。尴尬地笑了一下,发觉没有人理会她的笑,才撸了撸袖子,压低了嗓音说:“你们两个谁先说?”
老孙的儿子看看张怀礼,张怀礼又看了看老孙的儿子,谁也没有先说。
“说不说?怎么地?没父母、没男人、没儿子的女人,你们就可以随便找上门来欺负啊?”孙二娘越说越气,看着抽着烟的男人们,孙二娘真想冲上去大耳光擂上两个人。
“戒指呢?还不拿出来?”吴翠哈说话了,她没有心思想被人欺负的事情,而是一心惦记孙二娘丢失的戒指。
老孙的儿子立刻干咳了几声,诺诺地说:“戒指戒指的,多少钱的破玩意儿,没完没了地要,我婆娘被你吓病了!你说这件事怎么办吧?”
老孙的儿子说完心里似乎茅塞顿开,没有刚才的难以启齿了,反倒理直气壮地看着吴翠哈,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我问你戒指呢?”吴翠哈板着一张脸加大了音量问。
“戒指重要还是人重要?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啊?我婆娘生病了,是你吓的,你说怎么办吧?我婆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拼命!”老孙的儿子也加大了音量吼起来。
“你婆娘病了?我吓的?那我们来好好分析一下吧!你婆娘偷了人家的戒指,我去要,你们不承认,那我只能说做坏事要遭报应的,你们没做亏心事,为什么会被吓到?”
“是啊,就是你家婆娘拿了戒指,你还要反咬一口,什么人呐?”孙二娘也跟着大声说。
“无凭无据,怎么会认定戒指是我家婆娘拿的?我看你们就是血口喷人!”老孙的儿子一跺脚,瞪着眼珠子大声喊道。
“她要是没拿,就不会心虚!更不可能被吓病!把戒指还给我们!这个戒指很贵,你要是不拿出来,我们就去报案!”
“我他妈的还要去告你们呢!我婆娘病了,病了都是因为你!你们诬陷好人!”老孙的儿子的青筋暴跳地狂吼。
看他的态度,吴翠哈一度认为可能是自己弄错了。
“戒指我不要了,你婆娘的病和神婆没有关系!”孙二娘也开始认为戒指的事可能是误会了人家。
“不要?哼!本来也没拿!你们毁了我婆娘的名声,这个事怎么办?现在人还病了,在家里寻死觅活的,人要是有什么意外都是你们的责任!这回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吧!”老孙的儿子变得焦虑不安,看样子不像是装的。
“那你呢?你要干什么?”孙二娘心里有些紧张,看那男人说话的口气,戒指似乎不是人家偷的。继续说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还不如转移一下视线。
张怀礼见几个人吵得不可开交,自己也插不上话,便坐在一边抽着烟儿,孙二娘冷不丁问出来,张怀礼还一下子愣住了。
“问你呢?”孙二娘又说了一句。
“我,我是来要女儿的!”张怀礼这时冷静了,立刻回答。
try{ggauto();}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