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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链霉素毒皇帝装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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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十川刚一说完,四个民兵就扭押着一个秃顶的口塞毛巾的壮年来到了现场。

虽然马灯的灯光昏黄,但好奇社员的眼光也能把口塞毛巾的秃顶的壮年看得十分清楚:他不是栗树顶光棍壮年古文弓吗?

古文弓?董春月心里一惊。在董春月的生活中,诸如“砸砖人”、“手电人”、“嗷叫之猪”、“拿捏声调人”等等,她也猜想过几个人,其中就有古文弓。今夜古文弓出现在她家的周围,难道这些人里,真的有他?

“社员同志们,”禾十川的一声喊叫,让董春月从自己短暂的思维中清醒过来。他指着口塞毛巾的秃顶的壮年说,“你们看他是谁?是俺们庄的光棍一条啊!”然后,他又指了指捆绑易其马的两个人说,“你们再看看抓住其马副队长的人是谁?是古文弓的靶子兄弟呀!古文弓让靶子兄弟先行董春月处探路,他在外放风,一旦时机成熟,他们三个人想干什么还不明明白白吗?”

古文弓听了禾十川的话,表现得非常狂躁而愤怒,他“嗷嗷”地叫着,强烈地想表达什么,但因为口塞毛巾,他无法喊出。

古文弓的两个把子兄弟,其中一个对着禾十川吼道:“你作为一个队长,怎能血口喷人!分明是易其马想对董春月作恶,俺们是见义勇为!”

“见义勇为?!”禾十川对着社员挥了挥手,“半夜三更,三个男人在一个漂亮寡妇的院内院外,是见义勇为?!哈哈,笑话!”

“是啊,是啊,恐怕是图谋不轨吧!”

“图谋不轨的人,还怪会编造理由来,拿大家当三岁小孩骗吗?”

“那易其马是怎么回事?难道想董春月的好事,想到一块去啦?哈哈!”

社员继续议论纷纷。

古文弓的两个把子兄弟,此时也百口难辩。

“社员同志们,”禾十川继续说,“这样事情的发生,分明是副队长在夜间偶然发现了他们的鬼鬼祟祟,然后跟踪他们到了中心地,意图明显是阻止他们的恶劣奸情。结果,因为副队长人单力弱,反被他们诬陷!”

易其马听到这儿,终于听到了他最愿意听到的声音,他声泪俱下:“是啊,社员同志们,正如队长所言,俺是被他们诬陷的啊!”

禾十川听到了易其马的声音,这才想到还没有给他松绑呢,于是亲自动手松绑,解放了易其马的自由。

这场风波,最后是不了了之。古文弓之所以不愿意深究,那是因为是他偷听了禾十川与易其马关于“链霉素”的对话。由“链霉素”,他自然就想到了赤脚医生董春月,于是就有了他请把子兄弟“有无打一杆子”地等在董春月的住处捉人,结果,还真的捉到了。但因为事情的开始董春月一直在深度睡眠中,无法知道到底是哪一方面,或者是两方面,对她欲行不轨,所以古文弓是有嘴说不清。

关于古文弓为何要对董春月如此上心,那自然是因为董春月是他的梦中情人。但他自认不配得到她,所以,他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地保护她!

禾十川之所以不愿意深究,自然是因为这个事情本来就是他谋划出的一条毒计,他怎么深究?

禾十川之所以演出了“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对古文弓的“再包围”,源于他对于自己院落声响的敏感。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听到这种声响了,他的第六感告诉他,似乎有人有意或者无意地监视他,很显然是厌恶他的行径,是在暗地里保护他所对付的人,但这个人是谁,他一直无法确定。

今夜,他的“有无打一杆”的“再包围”真的成功了,这个人难道就是古文弓?还是古文弓很巧地碰到了他的“枪口”上?

这场风波之后的第一个日出,厂一宝带着儿子匆匆忙忙地来到中心地,准备让董春月对郑恩之的胸膜炎进行治疗。但董春月千找万找,就是找不到新进的青霉素了。没有办法,厂一宝只能带着儿子到一由大队保健室注射链霉素。

董春月处的青霉素到了哪里?董春月感觉与夜里的这场风波有关,但她也不好确定。

其实,董春月的感觉真的对了,她的所有的青霉素,都成了易其马的斧头之下的“鬼”了。

按照县医院医生的意见,西医治疗胸膜炎期间,是可以用中草药对疟疾后的低烧进行治疗的。所以,厂一宝、董春月和尹良,就准备采集饺五蓝须子和文竹烟青菊了。

但这已经是中晚秋的天气了,已经有了淡淡的霜花,三个人几乎跑遍了村庄田野的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找到生长旺盛的这两种中草药,能找到的,都是“低头打挂”萎萎蔫蔫的它们。而这种状态的两种中草药,疗效是很差很差几乎没有作用的了。

到哪儿寻找生长旺盛的饺五蓝须子和文竹烟青菊呢?厂一宝、董春月和尹良一筹莫展。

一个周日,郑恩之从母亲处得到这样的消息后,他突然想起了和插鳖表叔围绕着文王大塘插鳖、插鱼的时候,浩瀚大塘的西北角的岸边,有一处凹陷之地,凹陷之地的地表,突起着一块面积很大的黑色石头,而这块石头的周边土地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即使在寒冷的天气,也生长着绿莹莹的杂草。这个地方会有生长旺盛的饺五蓝须子和文竹烟青菊吗?

他准备在母亲回来后把这个情况告诉她的时候,尹土欣、尹土月和郑恩白来看望他了。在郑恩之无意中说到浩瀚文王塘西北角岸边的大石处,可能有他需要的生长旺盛的两味中草药时,尹土欣、尹土月不顾郑恩之的反对,坚持要亲自去采了,而且还有一个他们必须去去采的文王塘庄地区普遍信奉的理由:童男童女采集的中草药,药力可以增加十分。

坚持跟随尹土欣等而去的郑恩之,真的在那块巨大的黑色石周围找到了自己的所需。而连续喝了七天熬制的文竹烟青菊汁液,和连续一周睡在软床上,接受含有饺五蓝须子的滚开的水所产生的蒸汽的熏蒸,郑恩之因为疟疾而引发的后遗症-----不能治愈的低烧,神奇般的被治好了。加之不间断地使用链霉素,其胸膜炎也有明显的好转,

说明:软床,文王塘庄地区常用的一种简易床。四条木腿支撑起来的一个矩形的木框中,布满了用绳索网起来的“床板”。

但天有不测风云。一日,厂一宝带着儿子郑恩之从大队保健室打完链霉素后沿着西河堰回家。

这天,阳光格外灿烂,气温也十分适宜。厂一宝故意走得十分缓慢,她的目的是不想让身体虚弱的儿子走在她的身后,而是让孩子能够走在自己的前面,来感受更加宽阔高远空域。

可是郑恩之没有走几步,他就感到大事不妙,因为突然之间他感到自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整个世界是死寂一片,他立马想到是自己是耳聋了,妈呀,要是耳朵永远地聋了,今后的日子怎么受啊。正当这种惶恐的担心导致他恐惧得眼泪都要急出来时,另一个现象更给他以致命的打击:他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郑恩之使出全身的力气,但声音依然很弱:“俺娘(当地人对母亲的称呼),就在刚刚,我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

厂一宝听到儿子的这般言语后,虽然惊慌失措,但还是有些怀疑。她急忙跑到儿子的跟前,给郑恩之轻轻地揉了揉眼睛和耳朵,然后,用惶恐而又期盼的语气问:“能听到、看见了吗?”

隔了好一会儿,儿子都没有应声。

厂一宝紧张地连续发问,终于,郑恩之说话了:“俺娘,我能感觉到您在动我的耳朵和眼睛,除此,我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

此时,厂一宝如五雷轰顶,她急忙背起儿子,就向董春月家跑去。但如此重大的疾病,董春月哪敢耽搁,她一边安排三嫂子背着郑恩之速去县医院,一边自己亲自去郑布山的学校,让三哥借辆自行车赶去县医院与三嫂子会合。

县医院初步确定是因为郑恩之身体极度虚弱,并且连续注射链霉素所致。但遇到此类情况,并无特效药可医。于是,因为经济的原因,郑布山、厂一宝就带着医生开的一些药片回家了。

由于突然之间失聪、失明的打击,郑恩之的身体状态也一下子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艰难。而且,他的心理原本就存在着痼疾,经过这样的打击,现在几乎要崩溃了。

当夜,很久很久郑恩之都难以入眠。或许是下半夜了吧,他好不容易进入了模模糊糊的睡眠时间,却不料身体好像被一个体重如牛的人趴在上面,而且,开始的时候,他惊惧地还能动动身体,但每一次身体的活动,都会导致这个“重物”的再加码,直至他被压得流尿了,直至他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感觉要被憋死了。

郑恩之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啊”的一声喷出了憋气。虽然那个“重物”没有了,但从后的一段时间,他都会无法控制地遗尿。

这么大了,遗尿也不能说呀,也不能让人看到被子湿呀,郑恩之只能默默地用臀部去捂干湿处。这对于身体极度虚弱,心理近乎崩溃的郑恩之来说,简直就是万分痛苦的折磨。

此后,医院的药片对郑恩之毫无作用。郑布山、厂一宝又带着儿子看了神婆,也毫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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