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郑恩之就要在失明、失聪中度过困苦的岁月了,但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老爹(当地人对爷爷的称呼)生前给他讲过的一个故事。
五代十国时期,南吴皇帝杨行密有个小舅子,名叫朱延寿,这个朱延寿,可是杨行密身边最得力的帮手。
一边是小舅子,一边是得力助手,杨行密自然是快速地提拔朱延寿。但这个朱延寿不但不感恩姐夫,反而随着官的越做越大,竟有了谋反之心。
杨行密是何等之人。农民、盗贼、盐贩、杀人犯、起义军的小头头、唐朝的泸州刺史,南吴的开国皇帝,一生阅人无数,岂能不发现小舅子的狼子野心?
按理说,发现了朱延寿的反心后,杨行密是可以迅速除掉小舅子的。但这时候小舅子谋反的把柄还不够充分,贸然杀人,会动摇人心,动摇南吴的根基。
为了获取小舅子谋反的更多把柄,也为了不动摇南吴的根基,杨行密想到了一个示敌以弱的办法:装瞎。这个方法,让一个皇帝去做,那还真不容易!
由于杨行密曾经得过眼病,他装瞎自然容易被人相信。
于是,他以非常痛苦的表情对文武大臣谎称,自己眼病复发了,双眼什么也看不见了。
为了让大家相信,杨行密进出府邸,需要的搀扶。有几次,没有宦官的搀扶,杨行密硬是摸索着出来,结果,不是被脚下的高物绊倒,就是撞到了宫殿的柱子上,那种情态,是十分的狼狈。
这样的状况,有时朱延寿亲见,有时他的心腹见后汇报给他。于是,朱延寿果然对姐夫降低了防备,谋反操作的担子逐渐地大了起来。
后来,朱延寿也担心姐夫瞎子有诈,就跟皇后商量如何才能确定姐夫千真万确地瞎了。
姐姐对弟弟耳语一番,朱延寿十分佩服姐姐的妙计。
皇后姐姐有个相好,是位年轻力壮而又帅气的侍卫。一日,姐姐对侍卫说:“你很爱我吗?”
“很爱!”侍卫说。
“多美的做爱啊,每次都是偷偷摸摸,让美掉了成色。”
“我的皇后美人,怎样才会不掉了成色?”
“我们在大殿中,在那个老鬼的跟前干事,那多刺激啊,不但不掉成色,还要增色呢!”
侍卫“噗通”一声跪倒在皇后的面前:“皇后啊,小的不敢,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看来还是你的命要紧,对我的爱不要紧。我这就呼唤人把你拉出去斩了!”
侍卫闻听此言,赶紧答应了皇后的要求。因为,如果不按皇后的要求去做,是立马就死啊。如果按照皇后的要求去做,说不准瞎子皇帝看不见,自己不但能快乐一番,还能保住性命呢。
大殿之中,皇帝杨行密面前,皇后与侍卫翻云覆雨了。
这个时候,如果杨行密忍不住被下属当面戴绿帽子的愤怒,那他装瞎的计谋就前功尽弃了,而且大殿周围都埋伏着掌握实权的朱延寿安排的刀斧手,他立即就会死在刀斧手的刀斧之下。
朱延寿和皇后姐姐经过这一次验真,确定杨行密真的瞎了,于是,加快了谋反夺权的速度。
看到时机成熟,杨行密决定收网了。
他哭着对皇后说:”我的命太不好了,小时候受苦,大了出生入死地受罪。现在好不容易地做了皇帝,该享福了,却成了瞎子。我儿尚且年幼,要是能把我打下的基业交给你弟弟,小舅子必定能庇护我儿。如此,我死也瞑目了。
听完丈夫的话,皇后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弟弟要是做了皇帝,自己就可以更大胆地再搞几个年轻帅气的侍卫了。
然后,皇后当即派人连夜前往朱延寿的府邸,告知对方杨皇帝找他商量托孤禅让之事。这个时候的朱延寿已经没有了一丝的防心,他迫不及待地连夜入宫。
但他哪里知道,杨行密早就在宫中设下了埋伏。朱延寿一到,埋伏的士兵就将他乱刃砍死。清理掉忠于朱延寿的手下后,杨行密又将妻子朱氏休掉并逐出宫门。好在一日夫妻百日恩,杨行密并没有杀了她。
政权稳固下来之后,也许是长期的装瞎忍受让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恶化,杨行密的眼睛真的要瞎了,他看什么东西都模模糊糊,一点也不清楚。
这可如何是好?他想起了他的大臣徐温曾经给他说过的一件事儿。
徐温讲,在他贩卖私盐的时候,不止一次地走过文王饮马大塘。听周边的人说,祖上流传下来一个传说:饮马大塘有一处明目泉,曾有后天的失明者用它饮用和洗眼,结果眼睛重见了光明。但后来又有很多的后天失明者前去寻找,但一无所获。
杨行密不愿意派人前去寻找,因为那样,大臣们就真的知道他的眼睛不行了。
他决定微服私访,但他不想让外人知道,那样的话,说不准有人将他谋杀在半路上了。
杨行密有个孪生弟弟杨行舒,一直在家赡养父母。父母之所以没有跟随杨行密,是因为他们对当初儿子的造反、杀人耿耿于怀,而弟弟也无权欲,又很孝敬父母,所以也一直在家。于是,杨行密写了一封家信。弟弟按照哥哥的要求,做了易容后到宫中见了自己的哥哥。
于是,杨行密就以刚刚除掉妻弟心情不好为由,决定在“闲心殿”休息数日,所有奏折,一律由宦官先送到“闲心殿”再说。
随后,当宦官将奏折送到“闲心殿”的时候,总能看到皇帝杨行密在那里闭目养神。但此时的杨行密却不是真的杨行密,而是他的孪生弟弟。
杨秘密微服私访到了饮马大塘,也许是老天眷顾皇帝吧,他还就真的找到了明目泉,并用它医好了自己的眼睛。
想到了老爹讲的故事,郑恩之就将这个故事说给了父亲郑布山和母亲厂一宝。其实,父亲郑布山也听父亲讲过这个故事,他在心里已经决定和妻子一起在文王大塘寻觅这个明目泉了。
要知文王大塘是否还有明目泉的存在,请看下章分解。
正是:
链霉素毒失视听,
老爹故事奇泉涌。
皇帝佯盲除内患,
双眸再亮乾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