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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乔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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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陆渝新婚一月便远赴战场,这七年,温若年一人支撑着风雨飘摇的侯府。

陆渝祖母年迈抱恙,温若年跪了九千台阶,头都磕破了为祖母求来圣药。

陆渝生母喜爱奢侈,温若年挪用自己的嫁妆三万两,为婆母添来金银首饰。

陆渝小妹被夫家辜负,温若年持红缨枪打上门,把那奸夫淫夫刺得屁滚尿流。

她苦心持家七年,终于等得夫君归来。

可夫君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他还带回一名女子。

淮南侯府的正厅。

温若年双眸警惕,望着陆渝和他身侧的年轻姑娘,迟迟说不出话。

眼见两人并排而立,皆是一身铜色战甲,一个威风凛凛,一个英气动人。

目光再往下,躲在两人身后的小男孩约莫五六岁的年纪,容貌与陆渝有着几分相似。

温若年身形一晃,心中随即翻涌起惊涛骇浪。

“庆儿,这是你曾祖母,快叫人。”

陆老夫人正与其他几位老夫人打牌九,一句“曾祖母”出口,屋里霎时热闹起来。

“这是侯爷的儿子?那这位便是侯爷在战场上纳的妾室了?看上去真是登对!”

“这孩子也白白胖胖有福相,比姎姎那个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都气派呢!“

众夫人七嘴八舌的议论,陆老夫人亦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她早就看不惯温若年生的那个丫头片子了,好在渝儿争气,去了一趟战场,竟给自己带了个大孙子回来!

当下心肝肉的叫着,“大孙子快来,让曾祖母抱抱咧!”

温若年脸色微沉,牵着女儿姎姎的手不自觉发紧,没说话。

可屋里或同情或打量的目光却几乎要把她们母女湮没,

“侯夫人辛辛苦苦把女儿拉扯大,独自支撑起偌大侯府,到头来不还是都让别人捡了便宜?”

“就是,孩子都带回来了,又是个男丁,侯夫人以后的日子怕是艰难......”

陆渝听着这些闲言碎语直皱眉。

索性牵了庆儿上前,目光掠过一旁的温若年和姎姎时微微一动,随即看向陆老夫人,说道,

“祖母,殷昭是兄长之妻,如今战事已平,我带嫂子和侄儿回府给您请安。”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侯府这辈有两个男丁,陆渝是随兄一同上阵,若这孩子是陆家长房的血脉,那便说得通了。

温若年也微不可闻松下一口气。

她和陆渝虽也曾恩爱情深过,可七年的离散却让她极其没有安全感。

方才见到那女子的一瞬间,她甚至连和离书都想好怎么写了。

还好,是个误会。

阿渝当年在新婚之夜答允自己的那些话,他并没有忘。

可看着陆渝自从进屋以来就一直沉重的脸色,她敏锐的意识到几分不对劲。

果不其然,陆渝随即低下头去,语气伤悲,“祖母,阿兄没能一起回来,他.....战死了......”

正厅里顿时哭声冲天,凄厉不止。

陆渝愈发惭愧,“阿兄是为救我而死,我没能护住他,现在也唯有侍奉嫂嫂,善待侄儿,才能报得阿兄大恩,这也是阿兄死前对我的嘱托。”

年迈失了长孙,陆老夫人哭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在众夫人的劝和下堪堪止了泪,问,

“那殷昭和庆儿母子两人,你打算如何安置?”喉头还是哽咽着的。

陆渝下意识扫了温若年一眼,见她面容平静,这才说道,“嫂嫂为陆家生下男丁,自然不能薄待,庆儿就更不必说了........”

顿了顿,又说,“就以长房妻室之礼迎嫂嫂进府吧,兄长一脉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这是应当的。”

陆老夫人抹着眼泪,随即转身紧紧握住殷昭的手,“好孩子,你是个有仁义的,大郎不在了你还肯嫁我陆家,你放心,我们以后一定不会薄待你。”

陆渝的面色浮出一股欣慰。

既已说定,他这才转过身来,轻轻握住温若年的手,低声问,“想我了吗?”

温若年原不欲在人前失态,但方才听见兄长战死,到现在不由得还心有余悸。

还好还好,她的夫君平安无恙回来了,不如如今沦为孀妇的便是她温若年。

于是便嗫嚅回了一句,“想。”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说这话的时候,殷昭似乎往自己看了一眼,目光并不算友善。

一直到回屋的路上,温若年还在与陆渝啧舌,那位殷姑娘一看就是在军中浸过的,瞧人的眼神有一股杀气。

陆渝笑了一声,“自然,殷昭她不比你出身世家,性子是半分不及你温婉的。”

夜深人静。

该安寝了。

见陆渝开始解衣,温若年有些腼腆,又有些紧张,手下无意识绞着绣帕,耳后早已羞红一片。

还记得当年他们的新婚之夜,陆渝待她百般恩爱缱绻,一晃,竟已过去了七年。

这七年外头的流言无数,无外乎是说他们久居两地,时日长了恐夫妻情分淡薄。

她甚少出门,也从不这些话往心里去,只尽心孝顺婆母教养幼女,如今阿渝带着一身功名回京,流言自然也不攻自破。

他仍是她记忆中那个眼里心里唯她一人的夫君。

陆渝褪去外袍、中衣,里衣.......

然后慢吞吞转过头,望向双颊羞红的温若年,歉意说道,

“若年,我今日有些累,不如咱们早些安歇吧?”

温若年一愣。

陆渝亦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目光。

七年未见,妻子风采更甚从前,他当然也是心猿意马......可......可他回来之前便答应了殷昭,第一晚要去陪她的。

她千里追随自己回京,他不能辜负她。何况他也做不出先和发妻恩爱,再去找心上人缠绵的荒唐之举。

两相为难之下,他索性不再看温若年,往侧身一转,蒙头睡觉了。

温若年怔怔坐下,看着陆渝宽阔修长的后背,心里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蔓延。

月上中天。

陆渝回头看了榻上的温若年一眼,见她呼吸平稳,随即蹑手蹑脚起了身。

他去了主院。

“祖母。”

他恭敬行礼,问道,“您一个时辰前派人传话,让我等若年睡着了过来一趟,不知是为何事?”

陆老夫人倚在榻上,见他拂衣起身,忽然冷不丁开口,

“我问你,殷昭究竟是什么身份?”

第二章

陆渝心都跳出了嗓子眼。

殷昭是战场上的军医,英姿飒爽不输男儿,他初见便对她倾心。

只是那时候殷昭更青睐阿兄,对自己总是不假辞色,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又肯了。

于是他和殷昭顺理成章相知相恋,还有了庆儿。

只是这些话,是万万不能让祖母知晓的。

他不在家的这七年,他那位贤名在外的夫人怕是已经把陆家上下的人心收的服服帖帖。

祖母和母亲若知晓此事,未必肯帮自己瞒天过海,而且绝对也容不下殷昭。

反正阿兄已死,把殷昭母子安在他头上,也算是各方周全的好事。

“孙儿白日的时候便说过了,殷昭是兄长之妻,祖母为何又来问我?”

陆老夫人没注意到陆渝语气的不自然,只语重心长道,“陆氏非平民小户,我自要问清楚殷昭出身如何。今日有外客方未明言,但我们陆家是绝不能娶一个家世不清白的人进门的。”

见陆渝神色愣愣的,她不由得皱起眉,“怎么,我问不得?”

陆渝这才知晓是自己多心了,微不可闻松下一口气,忙把殷昭的家世生平一一说来。

陆老夫人眉心一拧,“一个边陲小城的守将之女,也配做我陆家正妻?”

陆渝神色半隐在屏风烛火下,轻声劝道,“殷昭其人豁达大方,不似世家贵女那般骄矜做作,相处久了您自能知她秉性,而且庆儿毕竟是您的亲重孙........”

“若非念在庆儿是我重孙的面上,殷昭连我陆家大门都进不了!”陆老夫人重重掷下茶盏,神色不善。

陆渝默然,却也知晓祖母此言便是松口了,暗松口气,说道,“祖母,阿兄是因救我而死,于情于理我都该照拂好他的遗眷。”

“殷昭嫁进陆府长房,届时少不得广邀宾客,还请祖母允准,大办宴席,给殷昭体面。”

陆老夫人下意识有些不愿,一个孀妇,又是未婚先孕,有什么体面?

她刚要拒绝,又听陆渝说道,“阿兄为朝战死是无上荣光,我们善待他的妻眷,也能在世人面前彰显我侯府仁义。”

陆老夫人这才没说什么,只是有些诧异的抬了抬眼,

“你倒是个记恩的,当年自己的喜宴都未曾上心,如今竟肯对殷昭如此照拂,你阿兄若是知晓,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陆渝笑得有些勉强,岔开话题,“进门宴一事,孙儿明日便告知若年,让她多费些心来操办。”

陆老夫人点点头,望向多年未见的孙儿,慈祥的笑笑,招招手让他与自己坐在一处。

看着近在咫尺威风凌冽的孙儿,陆老夫人心下百感交集。

侯府境况一年不如一年,全指着陆言蹊和陆渝这两兄弟振兴门户,可没想到长孙言蹊横死,孙媳又是个小户之女。

长房这一脉,算是废了。

往后侯府的荣耀风光,便只能仰仗阿渝了。

她这样想着,便也软和了语气,摩挲孙儿的手劝道,

“报恩归报恩,那殷昭到底是长房的人,你真正要上心记挂的,是你夫人若年。”

陆渝不爱听这样的话,目光随意往内屋看去,落在了寝屋里悬着的那枚璎珞上。

他认出这似乎是温若年的绣工。

当年他上阵前夕,她也曾给他缝过一块护心甲,在战场上护了他多次平安。

陆渝眉心微动,再回过神来,漫不经心应了一声,“知道了”。

陆老夫人颔了颔首,见孙儿似有不耐,只得止住话头,最后叮嘱了一句,

“你阿兄都有后了,渝儿,你也要早些与若年生下嫡子才是。”

嫡子。陆渝口中酝着这个词,忽然想到今日姎姎的面容来。若是他和若年有了嫡子,想必也是个精致剔透的小人儿。

又想到当年新婚那一个月,他与温若年也是百般恩爱,那食髓知味的美妙,他到现在还不时忆起。

于是答应了下来,“好,我会早些和若年生下嫡子,一个不够便生两个,权当为祖母尽孝。”

他这话说的很真心。

纵然他给不了她唯一赤诚的爱,但他不会在男女之事上薄待了她。

给她一个亲生儿子傍身,也算是感激她为陆府操劳多年,回报给她的体面与尊荣。

翌日。

因陆渝此番是大胜而归,清早便应召进了宫。

约摸晌午时分,流水般的赏赐送进淮南侯府。

十几台金丝木箱,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名画珍宝.......正厅都被金光照得亮堂了几分。

与之一同亮起的,是殷昭的双眼。

“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给咱们侯府的?”

她原是路过主院,见到这么多御赐赏赐,当即脚步便定住了,不可置信的嚷嚷道。

陆老夫人正好出来,见殷昭这般,心下十足的不待见,

“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别做出这样没见识的模样,待你嫁进长房,岂非给我陆家丢人。”

她说话很不客气,殷昭却温顺敛眉,回道,“老夫人教训的是。”

心下已然翻涌起惊涛骇浪。

她就说嘛!古代那些夫人妃嫔们争宠,爬床、下药、借子上位、层出不穷的手段,怎么可能只是为了争夺一个男人的爱呢!

这样华美的玉簪,这样精致的首饰,这样泼天的富贵,换她她也得争啊!

见殷昭的眼中仍然泛着光,陆老夫人冷哼一声,算是彻底看清了这妇人的秉性。

尚未成亲便失了身子,生下孩儿,也不知她是北疆哪里人,民风竟如此开放。

这妇人行此下作之事,又带着孩子不远千里而来,分明就是眼馋侯府富贵。

虽则念在孙儿的面上,也是为着长房后继有人,这才让她进了门,但陆府容不下没规矩的人,若有一日叫她寻到把柄,她也绝不会轻饶。

陆渝回府后,径直去了温若年的院子。

“若年,操办宴席一事,祖母都与你说了吧?”

“说过了。”

温若年正在案上写字,见陆渝回来,温婉上前,“夫君放心吧,我会办得妥妥帖帖,绝不落了兄长和嫂嫂的体面。”

她总是这般贤惠,陆渝有些动容,握住她的手道谢,温若年脸红了红,把采买单子拿给他,

“夫君,这是我拟的单子,宴席需采买和购置的皆在其上,你瞧瞧。”

陆渝接过单子,扫了一眼,便皱起了眉。

“为何喜灯才十六台?”

“夫君是嫌多了还是少了?”温若年茫然睁着眼。

当初她以国公千金下嫁给陆渝的时候,喜灯也才十二台而已,她顾念殷昭是将士遗孀,这才又多添了四台。

“自然是少了!”

陆渝浓眉紧拧,“殷昭的身份不同寻常,若宴席跌了气派,会让人看不起她,你治宅多年,难道连这一层还要我来提醒你么?”

陆渝的语气不自觉有些重,温若年有些发愣,道,“殷姑娘是阿兄遗眷,怎么会有人看不起她呢?况且我当年嫁你,也才十二台喜灯而已....”

她的嗓音低下来,有些委屈。

陆渝一怔,他早就就不记得当初他们的喜宴用了几台喜灯了。

但就算真是十二台,也没什么好说的,那时候侯府正受困,他们确实不好太兴师动众。

“若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再提呢,如今殷昭夫君救了你夫君,那么殷昭便是你的恩人。”

“况且大办宴席也是祖母同意了的.....”他到底还是软了几分语气。

温若年心里别扭,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别扭,于是温声说道,“不是我在几台喜灯上计较,只是侯府的境况你不是不知......这些年无论大宴小会,都是节俭着办的。”

“因着当年之事,陛下对侯府本就疑心未消,若是知晓我们大兴宴席,只怕落了人话柄。”

第三章

陆渝把话带给殷昭的时候,她气得险些把案上茶盏掀翻在地。

”什么疑心未消!你们侯府多少年前的烂案旧章,亏她竟也想得出来,她分明就是存心与我过不去!“

陆渝干巴巴道,“她说得也有道理,当年她嫁给我的时候,也才十二台...”

殷昭一个枕头砸他身上,“那能一样吗!!”

“她是你被家族所迫才不得不娶进门的女人!是你的人生污点!我是谁?我是你孩子的生母!是你受了重伤命悬一线的时候念叨了半夜的意中人!”

“你现在竟然拿我跟她比?你把我当什么了?!!”

陆渝沉默。

殷昭被气得脸色发红,赌气往榻上一坐,也不再理会他,半晌,忽然轻轻抽泣起来。

“我说要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说陆家无此先例。我让你休妻娶我,你说温氏未有过错,不能休弃。”

“现在连大办宴席你都不肯,早知如此被作践,我当初不如在北疆孤苦一世,何必跟你回京受这个气。”

殷昭抽抽噎噎,陆渝只得去扯她的袖子,“你别哭了.....”

殷昭顺势扑进他怀里,犹含哭腔,“阿渝哥哥.....”

当年在战场上他对她一见钟情的时候,她便是这样唤他。

别的女军医都凶巴巴的不苟言笑,唯独阿昭性情温柔随和,每每看见他时总要玩笑几句。

他见多了古板无趣的世家女,从未见如此热烈的女子,至真至纯,至情至性,他轻而易举就被她吸引。

竹隐翠林,鱼跃幽塘,午后的小院静得两人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陆渝将怀中人放倒在榻上。

林中倦鸟纷纷被惊起,趁着两情缱绻之际,殷昭喘息着断续开口,

“阿渝,既然温若年不肯大肆操办,不如你把管家权交给我?到时候挂多少喜灯,我们也不必看她的脸色了。”

陆渝上下起伏的腰际一顿,神色也微微愕然。

他低头,身下女子眨着湿漉漉的双眼,小鹿般眼巴巴看着他。

他抿了抿唇,没说话。

“怎么了?舍不得?怕她难过?”殷昭敏锐问道。

陆渝却不知该如何与她解释。

若年出身世家,能治内宅能筹宾客,可殷昭自小是在边陲小城长大的,她懂什么理家之事?

他耐心委婉的同殷昭如此说了,又道,“侯府看着煊赫,实则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话未说完,便被殷昭哀泣着打断,见陆渝不肯松口,她也恼了,

“莫非你以为我要管家权,便是眼馋你侯府家产的缘故?在你眼里我便是这样的人么?”

陆渝一急便要解释,可殷昭眸色更冷,“还是说你怕褫夺中馈惹恼了温氏?你既放不下她,又何必千里带我回京?”

陆渝被逼问得毫无招架之力,加上两人到现在都还连在一起,他再硬的心肠也不由得软了几分。

“好吧,你要管家就管家吧,到时候有不懂的,你便多请教若年。”

殷昭的脸色这才转圜,“那你现在就派人去告诉温氏,让她把中馈交出来!”

这么晚了,陆渝却不想派人去传这个话,平白让人觉都睡不安稳。

“明日吧,明日一早我就去说。”

翌日,殷昭在院里闲逛,见得亭台楼阁轩昂,有意无意便与侍女说起自己即将掌家一事。

小侍女是从北疆与她一起来的,闻言不由得多问了句,“姑娘,您都不知侯府家底如何,怎能贸然管家?”

殷昭意味深长一笑。

她怎会不知侯府家底如何呢!

她又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蠢妇,只看得见眼前富贵,不知当家艰难。

况且这些世家女最是阴险,倘若侯府只是个空壳子,温若年想趁机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她,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所以早在昨日晌午,她便悄悄去了陆家库房一趟。

亲眼见几百台金丝木箱,一掀开,全是数不清的珠宝名器,皆是陛下御赐,富丽堂皇。

她这才决定要争来侯府中馈,也是给自己和庆儿挣个好前程。

温若年得知管家权被殷昭要了去,倒是有些诧异,“她竟肯主动管家?”

但也并未多问,只着紫叶说道,“把中馈取来,送去给殷姑娘吧。”

紫叶有些不乐意。

殷昭一进门就夺了夫人的管家权,岂不是让府里人人都知晓他们二房好欺负?以后谁还把夫人放在眼里?

温若年却没多解释,让紫叶去办就是了。

这侯府的家,可不好当啊。

她命丫鬟拿来嫁妆单子,一页一页翻去,惊觉自己这些年竟贴补了陆府有近十两银子。

当年爹娘虽恼任性,可出嫁那日仍为她备下十里红妆,生怕她来了陆家没银钱傍身,受了委屈。

想到爹娘,温若年的心口又是一阵滚烫,落下泪来。

她从未后悔嫁给陆渝,可不知怎的,想起昨晚他待自己的疏离之态,她总觉得郁郁。

她想爹娘了。

中馈送去给了殷昭,不出半个时辰,便有小厮来传话,“老夫人请夫人去正厅一趟。”

温若年对镜理好云鬓,去了正厅,陆老夫人一见到她,劈头盖脸便问,

“你为何要把中馈给殷昭?”

温若年恭顺答道,“并非是孙媳主动给的,而是殷昭与我要的,此事夫君也是同意了的。”

陆老夫人听出来了,孙媳妇这是在怨孙子。

想来也是,中馈之权象征的是主母颜面,如今孙儿问都不问,直接便把管家权给了殷昭。

也实在太下孙媳的面子。

“真是胡闹!”

陆老夫人重重掷落茶盏,不知是在说谁胡闹,只是语气颇为不善,

“侯府的家岂是人人都能管的,你去告诉殷昭,让她把中馈还给你!”

陆家从前也是风光过的,只是到了陆渝父亲那辈,因闹出惊天丑闻触怒龙颜,国公被贬为侯爵,陆府也不复往日煊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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