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书网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页
目录 | 设置
下一章

第184章 乔装(2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内容报错

陛下这么多年一直不喜侯府,因而珠宝恩赏无数,却从不赐半分金银。

没有金子银子,便买不来布匹粟米,发不出仆从丫鬟的月钱。

寻常珠宝尚可变卖典当,但御赐之物那是万万不能的,因此陆家库房看着丰厚,实则是真正的一个花架子罢了。

外人看不出其中的门道,只眼见侯府荣光,实则每到发月钱的时候,陆府上下都指着温若年那些嫁妆银子。

这些年陆家明里暗里亏空不少,也都是温若年拿出嫁妆来贴补。

现下殷昭贸然把中馈要了去,旁的不说,半个月之后的发放月银日,她便应付不过去!

陆老夫人坚持要把中馈要回来。

温若年摇摇头,语气温和,“祖母,中馈给都给出去了,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

顿了顿,说,“不过祖母不必担忧,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嫂嫂若管家不顺,孙媳自会帮衬。”

这便是给陆老夫人下了个定心丸,若有用到银钱的时候,她不会坐视不管。

陆老夫人这才放下一颗心,转而又愣愣望着温若年,像是第一次认识了孙媳妇似的。

她分明是不忿自家夫君和殷昭行事,于是半推半就把中馈交出去,等到了关键时候,那殷昭还是得求到她跟前。

这样既不得罪渝儿,又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要回中馈,还能卖殷昭一个好,也让阖府上下对她更加心服口服。

以前怎么从未知她有如此手段?陆老夫人不由得冷汗涔涔。

她原一直以为孙媳是个贤惠温顺的,可今日观她行事,竟是半分微末的委屈也不肯受。

转而一想不由得兀自庆幸,还好她多年来待孙媳和善,阿渝也和她感情甚笃,不然若真得罪了若年,她又有那样高贵的娘家,他们倒真未必能从她那里讨得半分好。

第四章

与此同时。

收到中馈的殷昭迫不及待拟起了采买单子。

她从未见过这个时代的宴席,更何况陆家是侯门勋府,自然得怎么铺张怎么来。

半个时辰后,她拟好了账面。

喜灯三十二台、彩凤十六座,金樽二十八顶、锦屏三十六扇、并各类翡翠玛瑙玉石珍珠......

殷昭在纸上勾勾算算,合计花费约摸一万五千两银。

单子拟好,她递给丫鬟,“去,交给库房负责采买的小厮,让他们照着这些一一买齐。”

陆老夫人是第一个派人来的,“殷姑娘,咱们老夫人说了,宴席不宜太过奢侈,以免惹人议论。”

殷昭的脸色微微垮了几分,还没缓和过来,陆渝的生母崔氏也派人来了,这次带的话便更简单了。

“你钱多的发烧是不是?”

两个长辈都这么说,殷昭再不乐意,也只得忍痛划去单子上一半的物什。

没好气道,“拿这份去库房吧,让小厮挑拣些好的务必买来。”

丫鬟唯唯诺诺的下去,殷昭这才微微气顺了些。

不出一炷香功夫,丫鬟脸色难看的回来了。

“姑娘,看守库房的小唐说了,府里没这么多钱。”

......

殷昭气势汹汹杀去库房,小唐早有预料似的远远迎上来,苦着脸道,

“殷姑娘,不是奴才欺瞒您,而是这侯府,侯府.......”

侯府是真没钱啊!

一下子拿出一万五千两现银,那得是太爷时候才有的辉煌。

殷昭哪里肯信,当下柳眉倒竖,“你打量我好糊弄是不是,库房里摆了那样多玉器珠宝,随便卖几样,不就是现成的钱么!”

话一出口,库房的小厮奴才仆妇们顿时哗啦啦跪了一地。

“殷姑娘,这话可说不得!要砍头的!”

最后还是陆渝闻讯匆匆而来,告知殷昭其中原委。

殷昭愣了半晌,不可置信道,“不能变卖?那这么多珠宝,放在这里有什么用?”

没什么用。

可这话是不能直说的,陆渝一板一眼道,“这样多的珠宝赏赐,彰显的是天家恩德。”

那还不是没什么用!殷昭都快被气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她忍不住推搡了陆渝一把,

“你快去账面上看看,府里还有多少现银......”

陆渝进了库房,可方才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的仆从们却都觉出几分古怪。

殷姑娘是大公子的遗孀,那便是二公子的嫂嫂,两人相处理应避嫌。

可方才这二人光天化日,拉拉扯扯的.......殷姑娘待二公子甚至还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他们正满心不自在之际,库房里忽然传来一声怒喝,

“荒唐!侯府怎么可能一分钱都没了!温若年她是怎么管的家?”

“这事儿哪怪得上若年呢?你七年没回来,不知晓当家艰难,依我说,若年支撑侯府多年实是不易......”

陆老夫人絮絮叨叨说了半晌,无非是这些年的人情往来与宾客结交云云,陆渝听着,心中越来越沉。

他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上战场这些年,没往家中送过一分钱。

陆府一家子都是老弱妇孺,又上哪去变出银子来?

估计就连衣食无缺的这七年,都少不得温若年的苦苦支撑。

他垂头丧气回了屋,殷昭在院里等他,上前便期待问道,“如何?”

“什么如何?”陆渝第一次语气有些冷。

殷昭愣了愣,揣度着说道,“你不是说要去问你祖母,是不是温若年把钱败光的吗.......”

陆渝一声不吭,径自进了内屋,殷昭忙跟上来。

待她知晓了所有的原委之后,也沉默了下来,须臾便是淡淡的惊恐,“如此说来,侯府账面上一分钱的现银都没有,那我该如何管家?”

陆渝叹气,说温若年虽因中馈一事有些不满,但好在她并非小气的人,不会真与殷昭为难。

殷昭这才略略放下心,可转而想起自己的婚宴仍是不免焦灼。她拉了拉陆渝的衣袖,问,

“听说京中婚仪极为气派,还会大宴宾客,是不是?”

陆渝淡淡说了一句是。

殷昭又说,“那喜宴交给夫人办也好,她常年在京中,对人情世故往来最熟谙。”

陆渝一愣,意识到什么,缓缓看向殷昭,问,“那谁出钱?”

殷昭笑得有些勉强,“谁出钱都行,反正夫人办喜宴,她若是为省事儿拿了银子出来,也是她自己贤德。”

陆渝不说话了,一股说不出来的莫名情绪在心中蔓出。他从前总觉得殷昭与旁的女子不一样,她只求真心,不求荣华。

如今却因一个喜宴便如此来回折腾.......他心下陡然升腾起一股烦躁,但对上殷昭期盼的脸,他却又说不出话来。

他既然答应过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仪,便不能食言。

只是再回头去找温若年这种事情,他却也做不出来。

思来想去之下,他只好求到了生母崔氏跟前。

崔氏正在给女儿篦发,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我成日照顾你妹妹就够辛苦了,反正殷昭是你兄长的媳妇,又不是你的,你那么操心做什么?”

崔氏话说得其实很委婉了,就差没直说殷昭不配。

陆渝好声好气说阿兄有恩于自己,他理应把阿兄的妻眷视为自己的妻眷一般看待。

“行了行了,我会好生准备的,你下去吧。”到底是亲儿子,她也不能真眼见他受挫。

陆渝一走,她便对吴妈妈抱怨,“这大郎君死了都不得安生,留下一对妻儿烦人,我上哪去筹银子办喜宴?以前府里的开销可都是若年从嫁妆贴补的。”

吴妈妈想了想,试探着问,“那不如您去夫人那里要些银子?”

崔氏没好气瞪她一眼,“她自己肯出钱是她贤惠,我如何能去张口要?”

况且阿渝今日来分明也是打了这个主意,他自己没脸找妻子要钱,便想撺掇着自己来出头。

只是后半句话盘桓在喉口,却没说出来。

“那可如何是好......”吴妈妈忧心忡忡。

崔氏想的便简单许多了,筹备喜宴不能没有银子,可侯府只有温若年有银子,既然不能要,那便借。

吴妈妈得令下去了,再回来的时候,说,“夫人说可以借,想借多少就借多少,但是要打欠条,还得抽三成利。”

崔氏一口答应,“那就打个欠条,账算阿渝的,三成利息也让阿渝还,他和殷昭都是能打仗的,随便挣些军功,这钱就还上了。”

吴妈妈问,“借多少?”

崔氏想到那句“想借多少就借多少”,心念一动,说,

“既然他们要排场,那就多借些,借一万五千两,一万两办喜宴,还有五千两你悄悄给我,我给盈儿买些名贵药材。”

吴妈妈一惊,“那要是让侯爷知道了.....”

崔氏不以为意,“我不说你不说,他如何能知晓?况且他为别人的妻儿鞍前马后,现在为自己的亲妹妹出些钱也是应当应分的。”

吴妈妈领命下去了。

崔氏这才回过头心疼的看着女儿,明明大好的年岁,却因那负心汉辜负,一生都要靠药材吊着命。

那时候陆渝心疼小妹,还来信义愤填膺的痛骂了那男人一顿,可如今一转头,却照样欢欢喜喜迎娶了殷昭。

天下男人都无甚分别,就算亲眼见着身边母亲姊妹深困男人负心之苦,可轮到自己身上,却照样免不得俗。

第五章

晨起,陆渝进宫处理公务,温若年便随了他的车马,去巡视新开的铺面。

到了岔路口,两人分道而行。

温若年到了陆记商铺,掌柜忙出来倒茶伺候,温若年扫了一眼,见铺子已经快要完工了。

其实这儿原是温氏的商铺,是当初她用陪嫁铺面的盈利所建,

但因祖母说家道艰难,府里只出无进,她便把这桩铺面给了陆家,以后赚了银子,便归在陆家名下。

为这事儿,陆老夫人喜的叫了她好几个月的乖乖。连才回来的陆渝知晓此事,都对她赞不绝口。

今日,她便是来签署造册文书的。

签了这文书,铺面就正儿八经归了陆家了。

掌柜进去翻寻文书,温若年百无聊赖坐在外头。

隔壁酒肆的说书人嗓音高亢,讲得唾沫横飞,她便也无聊听了听。

【且说侯门两兄弟,个个出将才,相约上阵立功,原也是天大的恩德——】

【可世事难料,谁承想当年信誓旦旦一同杀敌的两兄弟,一个落得青冢葬骨枯,一个却抱得娇妻幼子归——可悲,可叹呐!】

“夫人,文书拿来了,您看看.......”掌柜说到一半,却见温若年神色怔怔,下意识止了话头,

“夫人,怎么了?”

温若年专注的听着。

【青冢葬骨枯的那位,生前清气长存,死后却横遭污名,明明是旁人的妻旁人的儿,奈何他口不能言,眼不能睁,就此担了这虚名——】

“夫人,夫人,这文书您还签吗?”

温若年被拉回思绪,神色却依然愣愣的,她迟钝的提起笔,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这处铺面是六渠交汇之处,人流极大,无论做什么生意,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这样好的地方,当真要给了陆家?给了他们生财之法?

温若年原本坚定的心,却在此刻犹豫了。

她神思恍惚的从铺面往外走,途径酒肆时,鬼使神差往里头看了一眼。

熙熙攘攘的人群,她没在意,收回了目光。

酒肆二楼,戴着帷帽的男子却是一惊,几乎要怀疑那摄人的目光已经看见了自己。

小厮上前来禀报,“大公子,酒肆那边已经打点好了,之后整整十日,都会重复讲今日这个话本。”

陆言蹊点点头,一开口,嗓音如玉石清朗,“陆渝与殷昭如何了?”

小厮踌躇了一会儿才说,“听说二公子求娶了殷昭为平妻,圣上感佩殷昭忠烈,已经允了。”

陆言蹊不再说话,缓缓坐下,神色风云变幻,小厮有些不忿,开口劝道,

“公子,当年您和二公子一起上阵,在战场上不出半年他就结识了殷昭,两人日日风流快活,你劝过他那么多次,让他念及家中发妻莫要失了分寸,他却只当耳旁风。”

“好不容易快要凯旋,他又设计让你落入陷阱险些丧命,若非四皇子援手,只怕您今日都未见还有命在......”

陆言蹊打断,“此事我已说过很多次,休要再提,我自有主张。”

“好,就算这些都过去了,可与殷昭私相授受的是陆渝,他却往你身上横泼脏水,对外说殷昭和庆儿是你的家眷,您清白一世,竟替他担了虚名!反而让他落得一个善待兄长遗孀的美名!”

小厮越说越气。

陆言蹊眉眼微冷,不再言语,淡淡望向窗外,半晌,开口问道,

“你打听好了么,陆家办宴席的日子,确定是十日后?”

小厮反应过来,忙说道,“千真万确,就是十日后!”

十日。陆言蹊在心里算了算日子。

那么,等他养好了伤,十日后便亲自登一趟陆府门。

他也想当着满堂宾客的面问问陆渝,自己究竟是何时在战场上与那殷昭相识相恋,还有了孩儿的。

既然他这好弟弟贪多贪足,面子里子都想要,名声与佳人都不辜负,那也要看看自己能否消受得起。

皇后眼眸微动,但也只是一瞬,旋即便恢复如常。

“陛下也累了,早些布膳吧,陛下用完午膳可要去贵妃妹妹处么?”

皇帝意味深长看了皇后一眼。

毕竟她此言的试探与打量,实在是过于明显。

但他也并未置喙,多年夫妻,许多事情并不需要计较。

只是心里却难免想着,皇后....终究还是不如贵妃。

他懒懒的往榻上一靠:“罢了,不去贵妃那里。”

紫宸殿。

小侍女觑着自家主子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您等的菜都凉了,不如还是先用膳吧?”

“娘娘,陛下现已去了凤仪殿,怕是不会过来了.....”

婉贵妃豁然打断,眸中是难掩的怒气,却还是先问了一句:“那陛下用完午膳之后呢?”

小侍女战战兢兢低着头:“陛下说了.....他在凤仪殿用完午膳之后还要批折子.....怕是也没功夫来。”

婉贵妃死死给自己顺着气。

她紧攥着手中绢帕,心中却是翻涌起一阵惊涛骇浪。

她与皇帝相伴多年,自然知晓皇帝这般态度,便是有意在回避自己了。

可他为何要回避自己?

婉贵妃原先的怒气,渐渐转为后知后觉的惊恐。

适逢此时,外头太监来报:“贵妃娘娘,宜王殿下邀您今晚一叙。”

宜王?

他找自己做什么?

想到皇帝不理会自己一事,婉贵妃心情本就不算愉快。

此刻听见宜王相邀,当即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见。”

————

“你说,婉贵妃答应了与你合作?”

宜王府中,慕莞齐瞪着大大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凌舒止。

凌舒止略略颔首:“不错,而且在我提及慕将军冤屈之时,婉贵妃似乎很是激动.....若她与慕家只是寻常交情,远不至于如此。”

慕莞齐深以为然,旋即却又有些疑惑:“可我自幼年到现在,确实从未听闻我们家与婉贵妃有任何的交情。”

她眉心微蹙,眼中是深深的疑惑。

凌舒止略一沉吟,虽心中隐隐有着猜测,却也并未多说什么。

只是望着慕莞齐道:“既然岳父岳母一案暂且搁置那么探狱一事,照常进行。”

慕莞齐愣了愣,自是没想到如此峰回路转,她竟仍然能与父母相见。

当即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了:“当真么?......三日后,我还能见到父亲母亲么?”

慕莞齐这般反应,落在凌舒止眼中,却是一时无言。

想那娇养的女儿家,自幼万千宠爱于一身,有父母双亲陪伴在侧,承欢膝下。

可是他的莞齐,如今仅仅只是能和父母再见上一面,便如此欢喜。

他嘴角擒了分苦涩,而后忽然便伸出手臂,将慕莞齐揽在自己怀中。

“嗯,你能见到他们。证据都已经呈交上去了,若是此事顺利,或许岳父岳母此次得以平凡,也是有可能的。”

两人僵持了这么几天,凌舒止忽然这个举动,慕莞齐是有些发愣的。

反应过来之后,她并未推阻。

而是顺势卸下力气,把脖颈内侧微微倚靠在凌舒止宽阔的胸膛。

“多谢你。”她的声音软软绵绵,没什么力气,却带了分感动与感激。

凌舒止并未出言,只是拥着她的双臂更紧了几分。

飞快几日过去。

慕莞齐一大早起来,便紧张焦躁的很。

她原本以为今日即将见到父母,自己该是无比喜悦的。

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担心起来。

担心事到临头会不会出什么变故,再次让好梦一场空。

担心自己乔装进大狱,万一被人认出.....只怕又是一场硬仗。

担心自己这么多年没见父母,他们还是不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

她担心的太多太多,一时间,心绪都烦乱起来。

这种烦乱一直到乔装进了大狱那一刻,终于戛然而止。

“你是哪里来的?有印鉴吗?”

“有的,有的。”慕莞齐此刻已经换上一身小太监穿的服饰,脸上也用了皂荚粉涂抹,一眼望上去,倒真像个平平无奇的小少年。

狱卒狐疑的接过慕莞齐递出的印鉴,随意一眼扫过去,眉头却是不同寻常的皱了起来。

“这印鉴......”狱卒的声音有着几分迟疑。

借着牢里昏暗的灯光,他捧着印鉴看了又看,却始终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慕莞齐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强撑着不露出异样,只神色微微紧绷,说道:“这可是宫里头赐下的印鉴,你有几个胆子敢拦?”

慕莞齐虚张声势,却不想狱卒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笑话,我们这里是死牢,就算是皇后娘娘来了,都得出示陛下的印鉴!”

狱卒嗤了一声,竟是半分不把慕莞齐放在眼里。

慕莞**下不由得急切,只得低三下四的说道:“我并非是这个意思...大人看了印鉴,放我进去,也是例行公务.....”

慕莞齐眼巴巴望着他。

狱卒仍然没有松口。

倒不是有意为难眼前这个脸色蜡黄的小太监,而是这枚印鉴,他似乎觉得色泽有些不对。

但是一时半会的,他却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于是往前行了几步,想借着外头照进来的光,再仔细看一看这枚印鉴的模样。

正当其时,一阵笑吟吟的女声传来。

“堵在这做什么呢?怎么不进去?”

慕莞齐和狱卒同时抬眼一望。

两人顿时都是一惊,慕莞齐那句“顺玉公主”险些脱口而出。

一直到话到嗓子眼之时,才硬生生憋了回来。

而后略略低下头,只装作不认识顺玉公主的样子。

狱卒却是很有眼力见,当即便对着这位早嫁晚归的公主行礼。

“参见公主,不知公主今日驾临,有何贵干?”

顺玉公主神色冷冷:“乌桓五皇子即将处以凌迟之刑,死前嚷嚷着要见本宫一面,是以陛下亲赐印鉴,让本宫来送他最后一程。”

顺玉公主说着,身边的侍女便适时捧出一方托盘,其上赫然搁着一枚印鉴。

“有劳大人查验。”顺玉公主的声音仍是冷淡的。

“不敢,不敢。”

狱卒陪着笑,毕竟顺玉公主为国献身,在奉国子民心中自然威望颇高。

是以,狱卒只是象征性的随意翻了翻那枚印鉴,而后便客客气气的说道:“印鉴已经查验过了,公主请进。”

顺玉公主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而后不动声色的抬眼,往慕莞齐看了一眼。

下一秒,她很惊喜的叫喊出声:“李公公,怎么在此处遇见你了,当真是巧呢!”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