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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去那里干什么，或许是生命里根植的浪漫因子在作祟。他写了一张纸条，像是遗愿清单里卡特写的那样。他打算用他漫长无望的人生去践行那些遥不可及的梦。

他在车上被一个陌生大学生送了一本书。是《顾城哲思录》。说是送也不尽然，他没见过书的主人，只是在从厕所回来之后发现这本书放在他的包上。

里面折了一页：“我一直在走各种极端，一直在裁判自己。在我生命里总有锋利的剑，有变幻的长披风，有黑鸽子和圣女崇拜；我生怕学会宽恕自己。”

那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仿佛窥探到了真正的向聊。

诚然这一切仿佛都是展趣铸就，但是就如向聊早几年所说，他是一个浪漫的悲观主义者。他将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变故，笼统的归咎于个人的行差踏错。尤其在老人去世后，他让自己过得并不那么舒服一切都源于，他不肯宽恕自己。

就好像如果他不喜欢展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一样。

向聊想了想，从包里摸出来一直崭新的签字笔。他写得有一手好字，他小心翼翼的在“遗愿清单”上写下第一条。

他要给所有人写一封信，包括展趣。

24.

那是他最自由的一段时间。

但是他并没能完成他的遗愿清单。他在回学校时因为疫情的缘故已经进不去了。向聊有些失望，但是也不算多。他在外面简单的拍了一张照，又录了一小段视频。

“今天是二零二一年二月三日。我在帝都。这是我以前的学校。嗯……”向聊像是想说什么的，但是又觉得身边有来往的行人，不自觉顿了顿，等人走开了之后又压低了声音，“这是清单里的第二件事。虽然因为疫情我进不去了，但是也勉强算我完成了吧。”

视频很短，就二十秒钟左右。

向聊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但是却被以前的老师叫住了名字。

“向聊？”

他顿了顿，背脊僵住了，他背着身子没有敢转过身去。因为那个声音就是曾经借他钱的那位老师。

向聊是打心眼里不敢见的。